古徽婺源,山川秀丽,景色优美,号称“中国最美的农村。”在那里,除了有美丽的自然风光外,还有一些令人馋涎欲滴的风味小吃。诸如:“糊豆腐”,“荷包红鱼”……。
在这片美丽的热土,我度过了4年难忘的知青岁月。在那里,拄着拐杖的大爷认识我,牙牙学语的娃娃认识我,就连生产队的老牛也认识我。在那里,我历尽人间冷暖,遍尝苦辣酸甜。
我插队的日子,是共和国历经磨难的年代,是史无前例的年代,也是生活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。
那时,生产队种双季稻,为了抢季节,在半个月内,要把队里的300余亩水稻收割.翻耕.插秧完毕。劳动强度之大,条件之苦是现在的年轻人难以想象的。而伙食呢,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油水的低档蔬菜,(如苦马菜,番薯叶等。)就是米饭,因为要“支援世界革命”,所以也就不能管饱。缺少油水,又处于长身体时期的我们就特别能吃,常常一餐能吃1斤米的饭还不饱,更何况每月的粮食定量只有36斤米。
生产队考虑到“双抢”大忙,决定做一些豆腐,每个社员一块,队长富来看我可怜,说:“小鬼啊,你去领两块吧,和管理员说一声,队长讲的。”队长一句话,我哽咽了。去队里领来了两块豆腐,用少许菜油炒了,装在搪瓷缸里,天热,又舍不得吃,到了第二天豆腐全变质了,中午劳动回来,就着这变质变味的豆腐,想起队长对我的关怀,想起远方的父母,百感交集,边吃边哭。 双抢结束,大队看我有一定文艺基础,便将我调到大队毛泽东思想宣传队,这里,聚集了各生产队和插队知青的“精英”,我们边劳动,边宣传毛泽东思想,劳动强度也比生产队里要轻一些。这时,我最想干的事便是晚上下到生产队去演出,因演出结束,队里便会煮一锅面条,用大脸盆装上,自舀自吃,碰上条件好一些的,还能吃到一块粉蒸肉,这对于我来说无异于“打牙祭”了。
在大队宣传队里,我们除了认真劳动认真演出(我们的宣传队在婺源县举办的文艺汇演中夺得舞蹈第一名)之外,其余时间便被宣传队里的大姑娘小伙子们安排得多姿多彩,我呢,也得以尝到一些平常吃不到的美味。 上山打柴时,找那生虫的老松树,扛回大队,锯断,劈开,里面有白白胖胖的松树虫。取出放入炭火中一煨,味道美极。
俗话说:“龙游浅水遭虾戏”,我不是龙,却着实被虾戏了一回。那是在一次收工后下河游泳,发现一只大江虾,全身乌黑,挥舞着一双大钳,足有两寸长,威风凛凛。我见而喜之,便去抓,我手一按,它往后一退,一按,它又一退,如此几番,我正欲放弃,却见它退进了河底的一只胶鞋里。我喜极:你什么地方不好躲?这可不能怪我了。于是,将那只胶鞋口子封住喜孜孜地提出水面,这才发现那只胶鞋根本就没有底。像我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居然被一只虾子给耍了,直气得我七窍生烟,于是叫同伴拿来沙箕再次下河找到那只虾子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其赶进沙箕,这才算是出了一口气。晚上回来把它烧得通红,虽然少了一点,但在那艰苦的岁月,也算给我改善了生活。还报了这“一箭之仇”。 晚上乘凉,甩两根鱼竿在深潭里,收竿时,常有石斑鱼.老鳖等收获。我就亲手钓获一只重900克的老鳖,这种山区清水河里的老鳖,现在已不多了,隔水一蒸,那番滋味,怎么形容都不过分。
到了11月快下霜的时候,有一种大黄蜂(婺源土话叫“狗利落”,长约5——6厘米,据说3只便可叮死一头老黄牛。)便做窝在树林边的大树梢上繁衍后代,蜂窝外表像一只圆滚滚的大气球。我们发现后,便有勇敢者相约:今夜去烧“狗利落”吧。于是,拍板。到了晚上,带上火把.麻袋等一应“必备工具”,来到那棵大树下,善攀者缘树而上,直至树梢,点燃火把,伸至蜂窝下,窝内黄蜂受惊,蜂拥而出,遇上火把,将翅膀燎去,便像下雨般直落地面。及至蜂窝里没什么响动了,再将大麻袋套上蜂窝,然后将蜂窝击落。
我们抬着麻袋高高兴兴地回到大队,将蜂窝打开,取出蜂页,里面密布着白白胖胖的蜂蛹,悉数取出,竟有半脸盆之多,找来柽子油(就是茶油)一炸,那种美味,决不亚于油炸对虾。据说这种蜂蛹不但美味,而且还能增强人体免疫力。不过,这是一项“勇敢者的运动”,操作起来危险性太大,随便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不是闹着玩的,每当我忆及此事,除了美味,还有后怕。 婺源人素有早睡早起的习惯,尤其在冬天,到了晚上九点多钟,已是夜深人静了。突然,从大队部楼上的女生宿舍里传出凄厉的叫喊:快来人啊,救命啊……惊起我等,急赴楼上“英雄救美”。上去一了解,差点把我们乐晕:一只狐狸不知怎的跑到大队部楼上的走廊上没处跑了,爬到女生宿舍的窗户上想进屋逃命。于是找来木棍,将各处门窗紧闭,便向这只十余斤重的狐狸开打。是晚,我们忙到12点多钟,将这只狐狸蒸成一盆肉,然后把这盆美味的肉“趁热打铁”,边吃还边学着那几个美眉们的尖嗓门:快来人啊,救命啊……
这才挺着腐败的肚子心满意足地去睡觉。
春节期间,去朋友家做客,便能尝到“葬腊肉”(就是粉蒸的意思)。腊肉,是婺源的土特产。年猪杀下,取后腿腌至40天起缸,不晒,直接挂到灶口烟熏(那时婺源乡下家家烧柴)。这种肉不生虫,切开时便清香扑鼻,肥肉是透明的,瘦肉是鲜红的,用生米粉一拌。码至碗内搁笼里一蒸,那种好吃,便不是我这支秃笔所能形容的了。 婺源的土产“噜苏瘪”,不失为一种相当不错的佐餐食品。噜苏,就是茄子,但做噜苏瘪的茄子必须是那种大圆茄子。把它蒸熟.剖开,里面装入用糯米粉拌匀的腊肉.辣椒.紫苏等佐料做馅,把茄子再次放入笼里去蒸熟,然后取出拍扁,用炭火焙干,便是色.香.味俱全的“噜苏瘪”了。食用时取一个切成片,下酒,喝茶,满嘴清香。运气好的话碰上一个“尖头辣”,会辣得你气直哈。(一直到现在,我还依然保留着向婺源的父老乡亲索取“噜苏瘪”的权利。)
说起辣椒,婺源还有一种吃法:将若干个青辣椒放入炭火中煨至微黄,取出放入碗内,加两瓣大蒜和少许盐一捣,(我们那时就经常这样吃)这餐饭一定会令你胃口大开!
鲁迅先生的《社戏》,吾等拜读过多遍,别的没学到,“罗汉豆”那一章节倒是背得滚瓜烂熟。于是,在罗汉豆成熟的季节,便经常有老五公公.老六婆婆家的罗汉豆来我们这“支援上山下乡”。那时我们在婺源所吃到的罗汉豆味道特别鲜美,诚如鲁迅先生所说:真的,一直到现在,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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